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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的雪,轻轻说:“我不记得了。” 忽听表扣轻轻被合上的声音响起,钟衡说:“那从今以后你要记得。” 手腕上的桎梏移开了,祝深抬手,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块手表,嘟囔道:“当然记得,毕竟它那么贵。” 钟衡拿出来一张卡,递给了他:“要是我妈还有什么无理的要求,你不要理她。” 祝深微怔,这才明白这是钟衡在替他妈妈何萱还中午的账。 这表,这卡,全部都是。 祝深没有接,他的口袋里还放着何萱送他的那枚戒指,不知想到了什么,祝深的笑意收敛了些:“不会啊,你妈妈很可爱。” “可爱?” 这下,祝深终于笑不出来了:“我想,天底下对孩子有所求的母亲,大多都是可爱的。” 无所求的人,才是真正可怕。 你不知道,还有什么能阻止他们抛下你的脚步。 钟衡刚想再说,又听祝深道:“我先把这块表替你收着,它的意头很好,你不该随意就戴到了我手上。” 不渝。 确实是很好的。 钟衡将头稍稍转向窗外,车窗倒影上,他的眼眸依然是深邃的,像一片祝深不曾涉足的海。 钟衡声音多了些哑:“它不过只是块表。” 祝深哂笑了一下。 “你戴着。”钟衡再次开口,是用的不容置疑的语气,“要是实在过意不去,就给我画一幅画吧。” “好。” 两人的气氛就此沉默,连阿文开车都小心翼翼的,生怕触到了钟衡的霉头。 “阿文。”钟衡道。 忽然被点到名的阿文脖颈一缩,“钟总?” “不去祖宅,去桃源。” 这是钟衡的私人的房产,买了很久了,可那房子太空太大,钟衡一直都没宿过。 “是。”阿文方向盘一打,心道桃源那合院空了那么久,可算是等来主人了。 祝深对此也是一百个赞同,不为别的,他也不想成天在钟宅与钟衡假装恩爱。 那块表,看上去耀眼炫目,可戴起来还是太重了。 去桃源的路还有一截儿,想到祝深这两天几乎都没怎么阖眼,钟衡低声对他说道:“今天累了,眯一会儿。到了我喊你。” 这时正呵欠连天的祝深却仍有顾虑:“要是我做噩梦了,你得叫醒我。” “不会做噩梦的。” “睡吧。”钟衡轻轻说。 不知道是否是祝深太困了,觉得这时的钟衡竟这样温柔。 第6章 祝深不知道,他这一眯,眯了多久。等他醒过来时,人还在车上,车却不在路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