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眠春山 第18节 (第2/3页)
都给在院子外一点点刷干净。 明天晒干后天又能穿,他从小就爱干净,也是闲不住的性子,姜青禾要不让他做,半夜都能起来刷。 明天去草原不让蔓蔓一起去了,姜青禾跟小娃讲道理,蔓蔓有点生气,她捂住耳朵不听。 姜青禾从来不会对蔓蔓说,你要乖,又或者夸她听话,懂事。 她觉得大人的有些夸赞实在是很坏的,表明以后希望孩子都这样做。 所以姜青禾说:“草原上水泡子太多了,你一看见水就想踩,很危险。而且爹娘明天都有事要做,姨姨也得下田,小草也不去。” 蔓蔓把脚擦干爬上床,她知道自己去不了了,趴在炕沿有点委屈地说:“那明天要给我带好吃的。” “行…” 姜青禾觉得亏啥也亏不了她闺女的一张嘴。 隔日蔓蔓还在睡的时候,夫妻俩轻手轻脚起床,把昨晚蒸的馍馍和炒虾皮放在桌上,拿罩子罩住,才出门。 虎妮晚点还得下田,赶得飞快,到蒙古包都来不及跟都兰寒暄几句,就急匆匆走了。 草原还笼罩在薄薄的雾里,远处蒙古包的炊烟融进雾中,都兰掀开厚毡布,捧着热腾腾的羊奶出来。 她招呼道:“还早哩,来喝碗羊奶。” 草原的早上让穿着单衫的两人忍不住打寒颤,一碗冒着热气带着点甜的羊奶,让人浑身舒坦。 徐祯不太会跟其他人打交道,道声谢就开始修补起朽坏的木桶来,得把烂掉的皮带给拆开,朽坏的木片重新安上。 都兰在一边的红漆小桌旁跟姜青禾交谈,“草场有三十来户人,每家都有要补的物件,补桶他们只肯出一头羊的奶。做两只桶,换一碗达布斯。” 她把那口两只手掌大的碗拿给姜青禾看,意思是只有这么多能换。 姜青禾没让步,她把条件摆出来,“要再加一两羊毛。” 都兰明显愣住,她很犹豫,羊毛得交羊毛税,两头羊要交八两的毛税。 牛羊毛在牧民眼里看得很重。 “额能给你半两的毛,”都兰做不了其他人的主。 姜青禾也郁闷,要是有棉花种就好了。 要翻过乌鞘岭,再往远处走,到西城域才盛开无数长绒棉,而这里最多的是羊毛。 她们两个说着话,徐祯在乒乒乓乓打木桶,从门口传来一喊声,“都兰。” 都兰说:“是巴图尔大伯。” 巴图尔还没走进,又用蒙语说了一长句。 姜青禾满眼放光,巴图尔大叔说的是,“要是给我做辆大勒勒车,啥达布斯,我给他一头小羊羔。 她只想说:讲话要作数! 第17章 熟酸奶 勒勒车,牧民时常会在吆牛拉车的时候喊勒勒,所以久而久之,除了牛牛车、罗罗车以外,又多了个名字。 牧民搬蒙古包、运送皮货、拉草料都得靠它,多加上个棚,那就是牧民移动的家。春夏转场时女人小孩睡在车上,男人睡车板下,所以每家每户除了蒙古包外,还得有辆勒勒车。 说要做一辆勒勒车的巴图尔,有着张长满络腮胡的脸,他宽大的体格就像健壮的犏牛,一走进来都兰的蒙古包显得更窄,需要多吸几口气才能缓解那种空气稀薄感。 他睩睃着徐祯,眉头拧起,“不会是个劣巴?” 劣巴这个词在蒙语里很难听,说人技术特别拙劣,外行。姜青禾很护犊子,她当即就拿着做好的桶撞到人家眼前,语气坚定地说:“啥劣巴,他是个木匠把式,小把式。”